清月

文风奇奇怪怪~

【周温】如何逃掉一顿打

﹡又名《温客行如何作的一手好死》

﹡又名《如何把生气的对象哄的更生气》

﹡逆cp,不喜慎入



        初春时节,寒酥融去,街旁柳枝抽芽,染着生机盎然的新绿,枝条随风轻抚水面,撩起几串水珠挂在青叶上,尽显生机。


        熬过了寒冬,温客行的伤势也渐渐大好,眼见这人一日比一日欢腾,丝毫寻不见几月前那般奄奄一息的影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终于安下心来,既然人已经没事儿了,那就可以准备开始揍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人先前联合其他人,却独独瞒着他,设了假死之局,此为一桩。骗他要一同食雪饮冰,却以身做炉鼎,险些丧命,此为其二。不知悔改,伤势未好竟向他下跪认错,丝毫不将自己身子当回事儿,此为第三桩。


        总而言之,这一顿打,温客行定然是逃不过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上一次,周子舒看着温客行跪地上可怜巴巴的模样,到底还是没能下去手,他在心里告诉自己,再多喂几天,等喂出二两肉再揍,省得伤到骨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而温大善人对此毫不知情,他甚至还整日喜滋滋的,以为上次下跪认错时,阿絮没再不理他,而是将他抱回塌上,就算是已经原谅他了,因此这些日子过得分外轻松,比之前还多吃半碗饭。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温客行在周子舒书房翻糖吃的时候,意外从联二柜的抽屉里找见了一把戒尺,他拿起来颠了颠,还挺有分量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絮从不打徒弟,这点温客行是知道的,之前成岭把好好的流云九宫步练成了狗熊跳舞,阿絮也未曾与他动过手,所以,准备个戒尺来威慑徒弟的可能性并不大。


        难不成阿絮想跟老妖怪正面刚?


        那样的话直接用白衣剑岂不是更顺手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,剩下的那一个,无论多么不可思议,都是真相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絮该不会是想揍他吧?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认错了阿絮还在生他气,但挨打这种事儿,温大善人并不是特别想体验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么,应该如何正确的逃掉一顿暴打呢?


        偷偷挖个坑把戒尺埋了绝对是不现实的,先不说阿絮多半能找回来,就算真的找不到了,他大可下山再买把新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拿着戒尺盘算了好一会儿,心里便有了主意。



Round 1.苦肉计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知道,阿絮最是嘴硬心软,也最是心疼他,之前自己刚醒那一阵儿,偶尔喝水呛着,咳嗽两声都会惹得阿絮格外紧张,现在装装可怜卖卖惨,阿絮就绝对不会舍得动手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很明显,温大善人并没有考虑到,当时周子舒那般紧张,绝大部分原因是在于温客行刚醒不久时那副随时要歇菜的模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用了一个晚上,将计划想出个大概,他越想越觉得可行,只要演技到家,自己应当也用不着真的折腾出什么伤病。
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周子舒照常来给温客行送汤药,他一是心里还带着气,二则是担心自己见了人心软,于是不欲与温客行多交谈,直接将碗往人眼前一递,看着温客行喝完,又给人喂了颗糖,今天的事儿就算做完了。周子舒收拾好药碗,准备离开。
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周子舒刚刚转过身,走出去还没有两步,忽的听见身后一声闷响,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。他脚步瞬间顿住,一转身,就看到原本好好在榻上坐着的温客行不知怎的就滚到了地上,手指还揉着足腕,小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来不及多想,焦急之下,周子舒随手把药碗一丢,人就扑了过去,他小心的拉开温客行的手,掀开人衣摆想要去查看伤势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微颤着一把将人衣摆掀起来,看到伤口,他登时愣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tm…要是再掀晚点儿,蹭破的那点儿皮估计就看不出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神情复杂的去看温客行,却发现这人眼睛红红的,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。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人足腕的伤口上,罕见的陷入了迷茫之中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在沉思的过程中,周子舒不由的回想起几月前,温客行刚醒那会儿,重塑的经脉娇弱的骇人,动不动就要整点儿幺蛾子。成岭那孩子不过是见师叔醒了,过于激动,往人怀里扑了一下,手指骨节不小心碰着了人手腕,原也没多大力气,却生生在人白皙的手腕上留了一大片淤青,那一次可把成岭吓得不轻,周子舒因为那片淤青,也没少明里暗里的给他家大徒弟找麻烦,因此记忆极其深刻。


        实在是被温客行近些日子的娇弱吓怕了,号称“九州事尽知”的四季山庄庄主这会儿完全没有往人故意装病这种可能上去想。
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从伤口上完全看不出有多严重,但眼见温客行就要哭出来,周子舒担心这人是真的疼得厉害,干脆放弃了思考。一把抄起人膝弯,将人打横抱起,小心的放到榻上,他抬手在人脑袋上揉了两把,算作安慰,“老温,你先在这儿等会儿,我去拿药”


        对话到这里本该结束了。温客行眼角还是湿润的,闻言极乖巧的冲周子舒点点头,跟这样的温客行对视了一阵儿,周子舒忍不住又哄了人一句,“上了药就不疼了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匆匆赶到药房,却远远就看见七爷正在里面跟大巫调情,周子舒脚下的步子顿了顿,但思及温客行,他犹豫片刻,还是直接冲了进去,来到百子柜前翻找药材。


        七爷还坐在大巫腿上没来得及起来,就见周子舒带着风飘了进来,他轻咳两声,整整衣物,若无其事的起身,“子舒,做什么这么着急?”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很快从柜前的案桌下翻出一瓶药酒,拿了就想走,于是匆匆答道:“老温刚刚摔了一下”


        单看周子舒这般着急,这两人还以为温客行得摔成了什么样呢。
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边,温客行正盘算着待阿絮拿药回来,应该怎么装可怜求原谅呢,忽的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,他立刻入戏,可怜兮兮的揉着足腕。
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跟着周子舒匆匆赶来的七爷和大巫,一进来就与努力挤眼泪的温客行打了个照面,一时之间,相对无言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觉得,起码未来二十年,他都绝对忘不掉乌溪看到他伤口时的表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絮好像更生气了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的确如此,听完大巫的诊断,得知温客行纯粹是装出来的之后,周子舒被人气得简直想立刻回屋拿戒尺开揍,只是碍于有别人在场,他不好发作。而温客行自知理亏,缩在塌上不敢多说话,只眼巴巴的盯着周子舒看,随即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家阿絮甩上门离开,眼神都没再多分给他一个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惹祸了,不仅没让阿絮心软,反而把人惹得更生气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几番思索,温大善人将这次苦肉计的失误以及阿絮生气的原因归结于自己装病。


        俗话说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装的这么假,也未免太没诚意了些,他若不对自己狠点儿,怎么能把夫人哄好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,很快就构思出一个全新的计划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是当真气着了,连着好几天都没见着人,连每日的汤药都是吩咐成岭送来的,只每晚趁温客行睡着后,再悄悄摸进屋中来看他,缓解一下自己担忧的情绪。而温客行,一边为阿絮不理他难过,另一方面,周子舒的举动反倒是方便了他行动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致过了四五天时间,温客行醒着的时候一直没见着他家阿絮,总算下定决心,准备开始行动。


        成岭这孩子好骗的很,想把他支开不过就三两句话的事儿,温客行随意找了个由头,便就将这孩子哄下山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趁着四下无人,温客行在屋里找了个木桶,兜头就浇了自己一身冷水,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

        刚开春不久,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,加上温客行如今的身子就像个美人灯,被水沾湿的衣料黏在身上,再让微凉的风一吹,直冷得不住打寒颤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一想到阿絮已经好几天没来找自己,浑身湿透的温客行一狠心,将木桶放回原处后,开了一扇窗,就正对着窗口吹冷风。


        坚持着吹了大致有半个时辰,一直等到被风刺啦的头痛,衣服摸着也干的差不多了,这才把窗户关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虽说经脉已然重塑,内力也恢复了几成,但温客行如今的身子却是差到了一定程度。也正是如此,才让这桶冷水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,吹风没一会儿,温客行就愈发觉得头重脚轻,昏昏沉沉的,他抬手摸了摸额头,果然较平常更烫一些,待到将衣物吹干,再关好窗,人都快要站不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双腿像是灌了铅,怎么也迈不出步子,温客行又头昏的厉害,干脆就倚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,明明冷得都在哆嗦,温客行却觉得身上烧得难受,肺里也有些不舒服,他忍不住偏头咳了一阵,越咳越厉害,好一阵儿才勉强止住,生理性泪水润湿了眼眶。他费力的抬手按压着闷痛的脑袋,却也得不到缓解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温客行昏沉间,竟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阿絮,一脸焦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,他方才咳了那么半天,现在发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,“阿絮……”,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人,眼前却越发模糊,没等他碰到周子舒,人就失去了意识。


        好难受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要玩脱了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常言道,事不过三。但在这人昏迷时去接他落下的手这种事,周子舒已经是第三次做了,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,自责,愤怒,心疼……许许多多的情绪充斥着神经,最终只余下满满的无力感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竟是忘了,他怀里这个傻子在鬼谷长大,不知晓什么人情世故,怕也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因何生气。


        罢了,跟这么个傻子一般计较,还不如去街上抢小孩儿糖吃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般想着,结果他出门拿药的路上,就看见叶白衣在跟他徒弟们抢吃的,周子舒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,在旁边围观了一阵儿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一会儿看看自己那群委委屈屈的徒弟,一会儿又往温客行屋内看看,偶尔也看看一脸得意的叶白衣,又想起自己方才不与温客行一般计较的打算,他不由一阵恍惚。
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或许……偶尔去街上跟小孩儿抢糖吃,也不是特别过分?
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乎,烧得昏昏沉沉的温大善人正在梦里跟阿絮黏糊,屁股上忽的就挨了一下,他不满的呜咽几声,抓紧了被褥就往上蹭,看那动作,像是在往谁怀里钻似的,床上的小傻子边蹭还黏黏糊糊的呢喃着,“唔…阿絮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第二巴掌停在半空,瞬间就抽不下去了。他无奈的看着小傻子,恨恨的想,真是上辈子欠了这祖宗的。


       当炽热的光融进夜幕的黑暗中,星辰就成了世界的主宰,在天边闪烁着柔和的色彩。


        夜半,温客行醒来的时候,周子舒就守在他身边,和他之前重伤昏迷时一样,满是忧虑的看着他,就好像从来没干过趁人昏迷抽人巴掌的事似的。见他醒了,周子舒神色才缓和几分,“醒了,还难受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还是有些头疼,这会儿看见周子舒,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做梦一样,要么就是没睡醒,随即意识到多半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。他眨巴几下眼睛,装着小心翼翼的去扯周子舒衣袖,“阿絮,你不生气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再生气你估计就得把自己折腾没了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叹口气,抬手在人脑袋上揉了两把,并没正面回答,他从一旁端来个碗,还冒着热气,他用勺子翻搅几下,趁机岔开话题,“你晕了大半天了,起来吃点儿东西吧”


        被阿絮冷落了许多天,温客行这会儿一开心,一时忘了四季山庄里除了他自己,全是一群五谷不分只能张着嘴等吃的货,他乐呵呵的接过阿絮手里的碗,还顺便夸了一句,“这红豆粥颜色挺好”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,纠正道:“这是银耳羹”,这是他白日里特意学着做的,废了好一番功夫呢。


        快要送到嘴边的勺子忽的顿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絮特意给自己煮的银耳羹味道如何,温客行记不太清了,他只记得,那天后半夜,因为有阿絮陪着,自己吐得还挺开心。



Round 2.祸水东引


        自从温客行折腾了那一次,周子舒好像真的就不生气了,也不再刻意冷着他了,平时看起来也没有要暴起揍人的迹象。



        只有温客行自己能察觉到,阿絮仍是不太对劲,对他好是真的,但总感觉有些不冷不热的,恰恰温客行心思一向敏感,难免会多想。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温客行再一次溜进周子舒的书房,发现联二柜里的戒尺仍然好好的放着,而且明显换了个大号的,他拿起来掂了掂,重了不止一点儿两点儿,他才终于确定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完蛋,阿絮还是要打他。而且似乎要打的更狠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这次又是为什么?


        温大善人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却始终没个头绪,等到他快把自己转晕的时候,才终于灵光一现,有了主意。


        管他为什么呢,只要让阿絮下不去手还不就好了!


        上次的苦肉计明显不太有用,不仅没让阿絮放弃揍他的念头,反而还让温客行心虚的不行。


        头脑活泛了,想法也就多了起来,温客行这次只转悠了两三圈,就有了新的计划。


        只要让阿絮也理亏,他就绝对不好意思再下手了不是?


        四季山庄重建之后,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事务需要处理,不可能总是麻烦七爷和大巫,是以,虽然周子舒不再故意冷着温客行,也没办法整日整日的陪着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天,趁着周子舒去处理事务,温客行悄悄溜到了弟子们平日训练的场所,随意找了个草丛蹲在里面隐藏自己。


        刚好这会儿是休息时间,弟子们都围在一起说闲话,温客行就支楞着耳朵偷听。


        岂料,这帮弟子也太正经了些,温客行蹲的腿都麻了,还是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,他有些气馁了,随手从旁边薅下来一把草,闷闷的揪着,开始反思自己的方法是不是不太对。


        正待这时,一个类似是刚进门的,起码温客行未曾见过的小弟子,总算说了句温客行想听的话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不习惯,师父他待我挺好的,我入门不久,武艺比不得各位师兄,师父他留出空时,偶尔还会单独指点我几句,实在是让我受益良多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听了这话,蹲在草丛里的温客行心中一喜,总算是让他钓着一条鱼,虽然这鱼有些牵强,但已是来之不易,可不能让鱼跑了。温客行将手里的草一丢,倏然站起,他蹲的太久,腿已经麻了,起得又猛,他先是踉跄了几步,才又气势汹汹的朝弟子们走过去。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“干什么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甫一见他,众弟子明显喜大于惊,翁上前要去搀扶他,被温客行摆手拒绝了,他继续大摇大摆颇有气势的走到那小弟子面前,见这孩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,温客行轻咳一声,在心里给这孩子道了个歉,故作严肃的教育了他一番。


        说的话总结下来也就那么几句,你师父已经名花有主了,不能觊觎他的美色,小小年纪心思要放正,别总想些有的没的……诸如此类,众弟子听的一愣一愣的,有几个想为小师弟辩解,奈何温客行小嘴叭叭的,压根儿不给他们插话的机会。


        待温大善人训完话,那小弟子仍是呆愣愣的,温客行还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,心里难免过意不去,想着等阿絮消了气再好好补偿这孩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殊不知,自他出现,那孩子就一直悄悄盯着他看,温客行那一头长发在日光映衬下如同镀了一层银色,像是柔顺的绸缎,带着天成的雪色垂落,闪耀着柔和神秘的色彩,那样清湛的颜色,让人感觉比世间任何事物都更纯净。


        何况温客行本身就是个难得的美人,身形颀长,腰身纤细,白皙的肌肤隐隐透出淡淡红粉,许是体弱的缘故,他这会儿凶起来并没有曾经鬼主的骇人气势,反倒是显出几分可爱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孩子又恰是情窦初开的年纪。


        是以,小弟子挨着训,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,只悄悄盯着看温客行沾上些水色的薄唇,明明是在挨训,脸却渐渐红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训完话,温客行装作不知道其他弟子想要来替人辩解的心思,拍拍手就准备功成身退,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成岭,记得把今天的事儿告诉你师父。
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温大善人就喜滋滋的走了,等着阿絮听说自己吃醋之后来哄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成岭看看温客行远去的身影,又看看旁边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师弟,有些搞不清状况,但还是展现大师兄的风范,打算安慰小师弟几句,他还没措好词,小师弟就先忸怩着开了口,“师兄,那位是……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那是咱们师叔”,成岭替他解了惑,却见着这孩子脸红的愈发厉害,他又扭捏了一阵儿,才又开口,“师叔可真好看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!!!


        张成岭心里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,他可真不愧是周子舒的大徒弟,虽然不太聪明,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,立刻改口“咱们师娘当然好看!”


        作为周温两人的贴心小棉袄,张成岭将温客行的话谨记在心,匆匆完成师父安排下来的训练任务,赶在午饭前就去找了周子舒,省去温客行莫名其妙的那段话,只将小师弟觊觎温客行美色的事儿完完整整,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师父,周子舒的脸色当即就不太好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的效率也高得可以,距离温客行训话也就才过了一两个时辰,他再出来遛弯儿的时候,远远就看到周子舒已经在与那个倒霉的小弟子谈话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这一幕,温客行还以为是自己的目的达成了,心里一喜,默默给成岭点了个赞,这孩子果然靠谱。他整了整衣服,慢悠悠的朝那边走过去,他这会儿已经连周子舒哄他的时候应该怎么嗔怪都想好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岂料,当周子舒看到温客行时,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,他趁温客行还没走近,皱着眉冲人摆了摆手,示意温客行别过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波操作实在让温客行有些疑惑,周子舒不可能真的与小弟子有点儿什么,这一点温客行是清楚的,所以他这会儿自然不会往周子舒做贼心虚这方面去想,他依着周子舒,乖乖的停住脚步,却因不解其意,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,一时之间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
        正为难着,小弟子也注意到了周子舒的异样,顺着他的视线,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温客行,顿时眼前一亮,“师叔!”


        这下是没法躲了,温客行又疑惑的看了周子舒几眼,见他黑着一张脸,更是不解。温客行踱着步子来到两人近前,正犹豫着是否要将计划贯彻到底,小弟子却先开口了,只见那孩子似是紧张,又似激动的揪着自己的衣服,对温客行说,“师叔…你真好看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心里咯噔一下,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

        果不其然,这孩子抿了抿唇,眼一闭,心一横,下一句就更加直接,“我…我心悦你!”
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宛如五雷轰顶,温客行一下子明白了周子舒方才为什么不让自己过来,他已经不敢去看周子舒此时的脸色了,所幸这孩子还小,喊完这句后许是觉得羞涩,转身就跑走了,才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。


       小弟子跑走了,只剩下周温两人还在原地站着不动,温客行悄悄打量着周子舒,感觉有些不妙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是真玩脱了!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眼神躲闪着想去拉周子舒衣袖,嘿嘿的赔着笑,打算萌混过关,却被人躲开,他心里咯噔一下,觉得要不好,又赶忙凑上去要跟人贴贴。


        岂料周子舒退后两步,又一次与他拉开距离,连带着语气也愈发不善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温大善人好大的本事,这么一会儿就把我徒弟勾得连师父都不认了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絮…你听我解释”温客行委委屈屈,拿出曾经做缠郎的劲头,见周子舒后退就继续跟着往上贴,边追边措辞解释,将原本想象中周子舒会用来哄他的话全用在了哄周子舒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喂!



Round 3.美人计


       先前的计划全都失败了个彻底,尤其是上一招,原本阿絮已经因为苦肉计,舍不得不搭理自己了,但跟小弟子整了那一出之后,阿絮似乎气得比之前还狠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撇撇嘴,有些挫败感。


        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啊?!


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想不明白,但起码有一件事儿他很明白,要是这会儿挨打,绝对要比最一开始挨得重。


        因为这个,温客行这几天翻遍了三十六计,企图从中找到一条能够拯救自己的明路。


        在书翻烂之前,温客行总算有了新想法,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堪比历史上的孔明先生,主意说来就来,自己这样的放到乱世怎么也得能混个军师。他这样想着,一时还颇为得意。


        都说拿人手短,吃人嘴短,若是让阿絮把自己吃干抹净,他肯定就不好意思再动手了吧!


        温大善人这一次没有说干就干,而是先感怀了一阵儿,要不是因为之前折腾的那几次,自己怎么说都应该在上面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罢了罢了,第一次就先让让阿絮吧,自己以后努努力,多在上面几次,也就不算太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咻~ 
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日,太阳升了老高,温客行才总算醒过来,昨夜只被压了一次,他这会儿倒是不至于太累,但整个人还是懒懒散散的不想动弹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不知道跑哪去了,旁边的位置已经摸不出什么温度,想来是离开有段时间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由于醉酒的缘故,昨夜许多细节他都记不太清了,只模糊记得阿絮温柔的替他吻去泪痕,以及最后将自己揽进怀里这么几个片段,温客行自以为计谋得逞,他窝在被褥里,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按着酸痛的腰,笑得却很是欣慰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管怎么样,起码用不着挨揍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样想着,周子舒忽的推门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碗所谓的银耳羹,这次应该是改良过的,起码不再酷似红豆粥,而是隐隐泛着绿色,不知道是加了什么煮出来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忽然就没有那么开心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勉强干笑两声,“阿絮…你又亲自下厨啊?之前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嘛,这点儿小事我来做就好了,哪里用得着劳烦周相公”
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打量他一阵儿,见这人精神还算不错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昨天上完他就有些后悔了,一直担心人身子受不住,后半夜突然想起来这人之前曾夸过他做的银耳羹好吃,只是上次恰好赶上胃里不舒服,吃完没一会儿就吐了个干净。
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他这才特意大清早起来又给人煮了一次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抵温客行夸他煮的好喝时,装得实在太过真挚,以至于周子舒一点儿都没怀疑,现在见人推推拖拖的不想喝,还以为他又是身体不舒服,也没再逼他什么,而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,从中掏出了一把戒尺,看起来比温客行上次见的那一把还要更有分量一些。
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心里咯噔一下,顿时腰也不疼了,腿也不酸了,直接从榻上爬起来往后缩,“阿絮,你这是做什么,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”


        思及面前这人前段时间的种种行为,又见人现在这幅受了惊的模样,周子舒叹口气,还是忍不住心软,“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,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,知道!”管他三七二十一,先应下来再说,温客行大脑这会儿也是高速运转,但他真的不知道阿絮为什么还在生气,而且在他的认知里,经过昨晚,阿絮理应原谅他了才是。


        难不成是昨晚出了什么岔子?
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样想着,情急之下,说话不经大脑,直接将猜想秃噜出来了,“我…我昨晚一次就睡过去了,下次,下次一定不会了!”
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周子舒原本还算柔和的神情瞬间柔不起来了,他板着脸,拎起来戒尺就朝着温客行过去了。




﹡祝莘莘学子中高考顺利,心想事成

﹡欢迎点梗(实话就是莫得脑洞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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